E級直播大廳。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
她一定會盡全力,解答好朋友的問題!
“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
“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光幕中,義莊內的玩家們均是一臉凝重。“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偉依舊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
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走?
識時務者為俊僵尸。
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
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
“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
“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眼前這個靈體渾身散發著的富貴金光,也是售價昂貴的裝飾品之一。神父:“……”
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大家還有問題嗎?”
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
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想來是修女再也無法忍受那令人厭憎的1號在教堂中四處亂竄,找看守將他殺死了。
說干就干。他們想走, 可根本走不快,也不知該走到哪兒去。
“出口出現了!!!”“現在是什么情況?”
至于那天賦技能——談永哪里知道天賦技能是什么,他只以為那匕首是刀疤自己帶上車的罷了。鬼女微微抬頭。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
“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
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見秦非接受程度良好,彈幕里的老婆大軍又沸騰了一波。
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燃!”只要遙遠地呆在那個屬于祂自己的空間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盤掌握著迷宮中所有的事?
副本進行到如今,秦非已經可以猜出一部分人的隱藏身份。
“嗐,還什么一小時啊?你切視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他才剛從掉san的無名驚恐中緩過勁來, 可一轉眼, 卻又猛然見識到了如此具象的恐怖。
“其他主播的畫面呢?切到其他主播的直播間去看一看。”“怎么回事?直播鏡頭怎么突然變成一堆雪花了?”
作者感言
屬性面板內,最下方的【當前副本陣營】一欄,已然多出一段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