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著不善,尖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飛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濃霧彌漫的屋外遠遠顯出幾道人形來,緊接著,那群人越跑越近。
但她卻放棄了。假如光看肩膀以上,很容易會把他認成女性。
周圍的玩家們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看向徐陽舒的一雙雙眼睛幾乎發著光。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
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他明白了。
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好不甘心啊!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在他們不知道的某個瞬間。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好呀好呀。”林業倒是蠻高興的。
“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黑暗與不知名的恐懼往往比清晰呈現在眼前的血腥畫面更加令人難以招架。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
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
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
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
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華奇偉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
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
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
——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七嘴八舌的道歉聲四起。秦非挑眉,這么桀驁不馴?
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系統!呼叫系統!我們的NPC是不是應該迭代一下了??”
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
那秦非覺得,這些尸體多半是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尸體本該具有的特征的事情來。
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
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作者感言
秦非笑意又加深幾許:“懂了吧?物資可都在我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