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
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
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這和完全失明有什么區別啊喂!!!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
她們連窗都沒有翻,直接揮舞著電鋸,將可憐的告解廳破開一個大洞。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雖然眾說紛紜,但實際上,這波純粹是觀眾們想多了。
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中。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看守們明明都有武器,那武器攻擊性還不低。
嗯,對,一定是這樣!
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篤——篤——”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
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宋□□居民樓那邊過去了,之后就一直沒回來。”
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
秦非再次隱約地摸到了一點狼人社區中鬼怪殺人的機制。
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
“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秦大佬被帶走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可偏偏,他猜得很對。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
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老板抬起頭看了任平一眼。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監獄?
……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他望向蕭霄,面帶探究。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
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
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他百分百確信,系統絕對沒有問過他需不需要隱藏信息。
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作者感言
原來秦非買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小東西,為的就是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