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睫毛輕顫,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人的眼簾之中。
“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著看吧,一會兒絕對打你的臉!”
……草(一種植物)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
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
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二,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片刻過后,重回原地。
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這的確是個看起來十分值得探索的地點,可凌娜并不想進去。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
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
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
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
秦非據理力爭:“我什么時候違規帶離副本NPC了?”
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
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在規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這便是副本內精神污染的強大之處,它能修改玩家的思緒、控制玩家的精神。
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注定用不到的知識。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
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
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
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警惕了起來。“村長!村長——!!”
問號代表著什么?
“哦哦哦這么快又開播啦,主播好敬業!”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
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
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
“呼——呼——”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
這老東西,真是有夠不知滿足。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你、你……”
“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按照19號的計劃,會先有一人將5號和7號引開,其他人則趁機潛入房間,將6號殺死。
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
作者感言
此刻,雪山直播區內,四塊光幕整整齊齊排成一列, 光幕前各自聚集著不少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