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扭過頭，臉上寫滿茫然，抬手指向前方：“隊長，你看。”

“喂，喂！”他帶隊這么久, 在副本中遇到過這么多困難，卻從未有一次像今天這般令他措手不及。

可是雪做的墻壁，又哪里經得起一個彪形大漢全力一擊呢？

休息室人中，等級最高的就是唐朋，和秦非三途一樣是D級。有什么特別之處？

烏蒙盯著秦非，一臉古怪。還好雙手捂嘴的速度夠快，他渾身一個激靈，差點把眼鏡從鼻梁上搖下來。“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聞人黎明艱難地提議道。

“絕對沒有，我敢打包票。”所以，這個玩家是彌羊綁定進副本的嗎？

他腳步匆忙地行至蝴蝶身前，半跪下來向主人請示：“我見過鬼！早上我想出社區，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看見外面有好多鬼。”秦非仿佛閑談般，輕描淡寫地開口。

冰湖邊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僵持。烏蒙神色不善，附耳至聞人耳邊，輕聲說了句話。林業跑過去轉了一圈，被熏得直犯惡心：“這個……嘔！小區，垃圾分類嘔，做得還挺好！嘔嘔嘔——”

“你看。”秦非將雪舉到與視線平齊的高度，遞到彌羊眼前。“服了，有沒有人能來講講現在的情況。”

他又一次打敗了自己。他在失去一條手臂后，平衡能力也大幅度下降。路過的幾個安全區全都被玩家占了，他們連歇腳的地方都沒有，又不敢停，一旦停下來，怪物們光是用腳都能把他們踩扁。

真正的傻子F級的時候就死了。那目光的穿透力實在太強，讓秦非感到，他仿佛能夠透過面前的貓咪頭套、剝開這身不屬于他的西服，看見自己身體更加內里的部分。“笑死，蝴蝶在外面氣得錘門。”

外表很難看出他究竟有幾分深淺。

走錯了？

那種熟悉的，危險與安全交織的奇妙感受。那雙圓溜溜像小狗一樣濕潤的黑色眼睛望向旁邊某一處，秦非抓了一把彌羊的頭發，示意他向人群外面看。“聞人隊長——”

“別太緊張，我們的任務完成度已經越來越高了。”那些鬼怪們，跟著它們前面的鬼怪一路向前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秦非伸手，輕輕撓了撓貓咪頭套的下巴，“他們會死，不是因為吃錯了東西，而是因為他們違反了規則。”

他面朝下跌落在一大攤鮮血中，喉間發出宛如脫水的魚般咕咕的聲響。等到宋天回過神來，慌忙翻身向后看去。但王明明的父母喜歡肢解。嚯！

他拿起聽筒，嘟嘟忙音從中傳了出來。

蝴蝶找人畫的是秦非在狼人社區里，穿著校服的模樣。

祭壇與銅鏡，作為媒介著這片封印之海與外界之間的關聯通道，是整個副本中封印之力最薄弱的地方。“難道是那個家伙又跑出來了？”這種略顯熟悉的氣氛，令秦非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

秦非已經提前等在了那里。瓦倫老頭的雙眼倏地瞪圓了！！

“但帖主發帖顯然不是為了讓大家討論這個，他是認真的，他很相信那個傳說。見大家全都不信，帖主在帖子的第146樓貼出了幾張照片作為佐證。”“這就是被鬼盯上的后果嗎~”五官有且僅有兩官，剩下的三官不翼而飛。

看起來好像很危險的樣子……沒有自己的想法，全盤都需要他本人在背后操控。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開窗透氣, 整個二樓都散發著一股沉悶的霉菌氣味, 空氣中帶著濕噠噠的潮意。

纖長的睫毛遮掩下，淡金色光暈流轉。

“砰！”一聲巨響。“他是怎么看出來的？”

“嘶。”阿惠頭痛地捏了捏鼻梁。

彌羊一小時前看著秦非的時候，還覺得他那張漂亮俊秀的臉格外可惡。

秦非渾身上下干干凈凈，連小擦傷都沒有一個，和彌羊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污染源點了點頭。彌羊：“……”

只有老頭捂著胸口，好像是被嚇到了，呆呆地坐在原地。

彌羊真的只是變成了一個白白的石膏人，和其他石膏人擺在一起。

四名玩家中，為首的是個黑色半長發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