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
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白癡不知道,白癡不說話,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
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
走廊上的五六名看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囚犯們。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
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
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三途難以置信:“怎么會這么巧啊?”“……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登上木船,穿行于漩渦暗礁之間。
倒是秦非,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它倒要看看, 一會兒被打臉的人是誰!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帶來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
他已然從剛才一眾玩家的反應中,大致推斷出了白方的陣營任務是怎樣的類型,并得到結論:崔冉的所作所為并不會影響到紅方太多。
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立意:助人為樂是一種美德,為別人點一盞燈,同時也能照亮自己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秦非忽然聽見系統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5倍的語速說道:
“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
但是對于鏡頭那邊的觀眾來說,那會不會相當于一場美食直播?“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
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
右邊僵尸的頭身分離,在地面上茫然又干澀地眨了眨眼。
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
可眼前的青年手中物品一會兒一變,竟然全是武器。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王明明的爸爸:“我兒子真是個熱心的好孩子。”
三途咬了咬牙,終于合盤拖出:“進副本前,我們曾經在工會內部進行過一次研討分析。”
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他舉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捻了捻。
鬼火接著解釋道。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
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現。
她覺得這個男生怎么這么煩,明明看起來已經是成熟穩重的大人了,卻比那些小屁孩還要難纏。
王明明的媽媽急切地開口道。
刀疤抬高音量,冷笑著質問道:“我們現在要開窗,下車,有誰不同意?”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片刻過后,黑暗降臨在整個世界。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
作者感言
祂背對著他,沒有出聲,秦非卻能精準地明白祂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