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蕭吧。”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
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說著他順手就要去擰酒瓶蓋兒。
“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唔。”秦非明白了。徐陽舒想得很簡單:他是不會趕尸,但有人會。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他們明面上說是將林守英奉為護佑神,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護佑神’,便是將林守陰煉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
他逃不掉了!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這件事玩家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不斷的響起。
玩家們的眼睛就像燈泡,死死照在宋天的臉上。
“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是真的沒有臉。僵尸說話了。
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
現在,紅白兩方的陣營分變成了可真是禽獸不如啊。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旋即那手又向前探了一些。
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這四個人從第一次進體驗世界時,就被鬼火的獵頭發掘。
……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這個該死的小白臉異化后又會是什么丑陋的樣子呢!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
可拉倒吧!這是真的半點看不出來啊!
雖然就算真說出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更何況,對抗本的獲勝獎勵向來十分高昂。顯然,這絕對不是個人。
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
“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秦非點了點頭。秦非停下腳步。
“我也是。”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
“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可拉倒吧!這是真的半點看不出來啊!
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好了,出來吧。”
——尤其是6號。
作者感言
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