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

薛驚奇話還沒說完，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

蕭霄驀地睜大眼。他們似乎看不見它。

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

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有觀眾偷偷說。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一下一下。

三途看向秦非。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

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蕭霄聞言，對此表示贊許：“黑羽工會前段時間公布了一份內部玩家經驗總結，里面將規則世界副本內的空間劃分為了三大類：哪里來的精神小伙。凌娜好奇地盯著看了半天，終于發現，那個中年夫妻中的丈夫和npc老人樣貌極為相似。

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秦非：“……”中年玩家名叫華奇偉，穿著一身質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夾锃光發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定而有節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所在的角落。

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不是新人了。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

隨著“叮咚”一聲響, 電梯抵達一樓，門緩緩打開。之所以這么趕，原因無他，實在是他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秦非想過無數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

百鬼夜行，不外乎如此！

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

她之所以會出言支持，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

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

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那天,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

“他身上怎么……”蕭霄倏地瞇起眼。

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

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那只骨節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地是空虛混沌……”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

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

但，放任他在一旁嚎叫又實在妨礙心情。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

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

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

走廊上的腳步來來回回，雖然輕，但卻清晰可聞，直到10點以后才終于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