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19號沒有想到,13號將任務完成得很好,反倒是3號——“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下面有一行小字: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心臟就像是從幾百米的高空平穩落地。
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
咔嚓一下。
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
就這樣吧。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
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
神父欲言又止。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
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他抬手,掐掉了電話線。
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
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再堅持一下!”
“小心!”林業的呼喊伴隨著拉拽的動作,將秦非從散發著血腥氣味的尖牙前帶離。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
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蘭姆一個踉蹌,險些從椅子上翻下去。秦非:?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
兩分鐘過去了。破嘴。
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
“咯咯。”
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守陰村也由此而來。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回流。“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在副本中訓練出來的謹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
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林守英尸變了。
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觀眾:“……”
作者感言
出副本以后,秦非發現這玩意還放在自己的隨身空間里,閑著沒事時反而將里面的內容都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