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既沒辦法干脆利落地說服老頭,以他目前的人設,也不可能當著一群玩家的面做出把老頭一刀砍死之類暴力的事。
從字面上看,死者陣營不會比生者陣營輕松。
“哈哈哈哈哈!”
因此他并未意識到問題所在,而是轉頭,認認真真觀察起桌上那些球來。
最重要的是,還都不太聰明。
“那這地圖不就成一張廢紙了嗎。”阿惠怎么也想不通,“會不會是我們弄錯了?地圖其實是正確的,錯的是別的什么東西?”說不定還會遇到危險。
為什么關門不知道,但十有八九也是和炒肝店差不多的原因。并且A級玩家下一次副本,有整整三個月的休養時間。
兩名玩家在匆匆趕來的保安的接應下,終于成功離開了這棟大樓。
兩人的運氣很好,登記臺上明晃晃地擺著一臺電話,秦非飛速按下撥號按鈕,幾聲盲音響過,老保安的聲音從聽筒另一端響起:“喂——”渾身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寸寸焦炭崩裂開來,從縫隙中流淌出黑黃色的脂肪液體。
丁立見來人是他,愣了一下,道:“怎么了?”“呸你個烏鴉嘴,別這樣咒我小羊好嗎??”
和其他玩家不同,秦非作為從洞中取出祭壇的直接執行人,對事情的一切脈絡都十分清楚。這樣一想,眾人越發覺得,夜間游戲中提到的“亡靈復活”指的并非那些怪物。
圈欄區兩側傳來一片稀稀拉拉的回應。多少人羨慕嫉妒,卻只能從流言與八卦中聽聞得一星半點。
“你這是打算模仿漢塞爾和格萊特嗎”秦非竟然趁機溜出來了!
林業直接跳到彌羊背上,雙手環抱住蜘蛛人的肩,兩人的身影又迅速地貼著墻面,悄無聲息鉆入通風管道內。就在鬼火的指尖距離那個后腦勺不足半公分遠時。果然,他們還是被傳送進了任務空間。
玩家們卻沒有這樣好的心情。有彌羊的鐵桿老粉,在光幕前拍著腿激動大喊。“手機?孔思明的手機?可是孔思明的手機不是給聞人了嗎?”
應或臉色變了又變,低聲詢問:“你覺得,刁明會不會是我們當中那個死者?”他們明明,都是很好的伙伴。就像是,想把他——
亞莉安進入休息室時,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
秦非沒有機會和他交流,也并不打算在這里久留。秦非眼底終于浮現出滿意的神采。鬼火撓著后腦勺:“我怎么覺得最近老是遇到追逐戰呢?”
秦非眨眨眼:“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呀。”“誒誒,你這人——”
“你很急嗎?要不然,我陪你去吧。”只是尸體也不知道在這冰天雪地中死了多久,早就凍得梆硬,鬼嬰一口下去差點沒把它的小牙崩掉,委委屈屈地“呸”了一口,扭頭爬回秦非肩上。
看起來完全沒有什么力道,可對于鬼怪們來說,卻像是遭受到了極嚴峻的打擊。
他剛才看到了什么??秦非目光驟亮。“小毛賊,抓到你了。”他嘟囔著,從口鼻出噴涌出濃郁的劣質煙草味。
她像是瘋了一樣的掙扎著,強烈的束縛卻越收越緊,她就像被困在蜘蛛網中的蚊蟲,沒有絲毫掙脫的余地。他這樣做當然不是為了舍身取義。但,那幾頂收起來的帳篷、炊具、睡袋防潮墊甚至指南針、頭燈手電筒等,卻都被他們藏在了隨身空間里。
然而,當路牌背面暴露在玩家們的視線之下后,烏蒙的表情卻都僵住了。
……三個身穿保安制服的玩家先是愣了片刻,隨即難以置信道:
秦非并沒有立即拆穿躲在后面的人, 而是向前邁進一步,用力狠狠摔上了門。刁明死了。三名玩家被困在走廊中,就像是起了高原反應一般,頭暈耳鳴、胸悶氣短,氧缺得快要上不來氣。
黎明小隊昨天晚上就意識到刁明出問題了。蝴蝶皺起眉頭。
青年白皙的臉龐在月色下覆蓋了一層清冷的光暈,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中不見分毫緊張。被老虎心心念念的貓咪秦非,如今的處境卻遠沒有老虎想象得那樣好。被NPC追殺了這么久,大爺也累得不行了,順著墻壁一屁股坐在地上,單手撐地,以一種和他的人設十分不符的、充滿少年意氣的姿勢說道。
秦非笑瞇瞇地催促道:“爸爸媽媽什么時候能帶我上二樓看看呀?”
無非只有一樣東西而已。比起去房間里繼續拼命,秦非更傾向于多多觀察,或許能因此得到些想不到的收獲。
作者感言
他回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向彌羊:“尿尿,你要跟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