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暗火的人是這樣想的，可蕭霄卻被嚇得不輕。三言兩語講完了重點，崔冉清了清嗓子，堆起和善的笑容掩住眼底的算計：“現在，你們可以打開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陣營和任務。”

靈體記得，在他曾經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

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

直到走到他們家的大門口。

道路兩旁，慘白的院墻連綿不斷地出現，讓這條路像是一條不斷重復的死胡同。“對啊，他們到底看到了什么東西？”徹底瘋狂！

青年的舌尖輕輕擦過上顎，語調輕快優雅。

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原因其實很簡單。”

秦非不知道系統出了什么bug，但是反正，鬼嬰回不去了。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多么令人激動！

要命！

“咚——”直到蕭霄，轉過下一個轉角。之所以一直沒有升級，僅僅只是為了刷技能熟練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過一次。

它管自己在干什么呢？反正它也就是播報點結算信息，直接播不就完事了么。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而且，秦非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不過還好，現在是在里世界，有了修女黛拉的協助，這一切操作起來并不會十分困難。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了。

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假如現在因為他的膽小怯懦導致任務失敗，那他即使是死，都無法原諒自己！

村長率先忍不住了：“你……能看到我嗎？”這一次觀眾們終于開了眼。

頭頂的木質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

“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

“說來話長。”徐陽舒答道，神色間頗有些悶悶不樂。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

不痛，但很丟臉。蕭霄：“……”土坡上，無數林立的陰影交錯堆疊。

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游后來開的？……蕭霄急速后撤,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來。

無論如何，總算是有了收獲。

“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

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村長已經不想理他了，這個天真的是沒法繼續聊下去！

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