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既然如此……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這東西好弄得很。
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雖然沒有任何的明示或暗示。竟然用如此風輕云淡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
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請盡情享受直播,和觀眾朋友們進行熱切的交流吧!!!】他就會為之瘋狂。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
“我也覺得。”若是不深入探究,這的確是一間十分普通而正常的房間。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天知道他剛才有多擔心。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當然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量已然遙遙領先。
簡單的接觸并不會使迷宮中的人受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警惕,讓他們完全杜絕這條規則帶來的傷害。
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規則說讓我們不要打開紅色門。”林業低聲道。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
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
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那靈體聽過覺得十分有趣:“看來我得花點金幣,去看一看回放了。”
那他一定不會跟著19號他們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號!秦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種的思路,這思路距離正確答案已經很近了。
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
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
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
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他沒去過里世界的教堂,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
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
???
“8號,不是蘭姆的囚室嗎?”
作者感言
眾人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