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這種非官方售賣的小玩意兒,比直播大廳里的服務員賣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歡迎,系統官方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予阻攔。
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只可惜8號想得非常的美,卻忘了考慮最現實的因素。只是,逃過這一次攻擊又有什么用呢?
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
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區別僅此而已。“……我們不應該靠這么近。”凌娜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會違反規則的。”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啪嗒”一聲,室內的燈光亮起,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單人床。
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
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秦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
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19,21,23。”
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不就是一塊板磚,至于嚇成這樣嗎??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好的,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昨天在那間屋里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秦非一個勁地盯著供臺上那堆水果,當時她就覺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
他好像很害怕旁人的接觸,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程松在F區滯留了快一年時間,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終于決定升級到E級區。
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
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系統!系統呢?”
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玩家們:“……”“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
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啊——啊啊啊!!”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那兩個家伙一看就是溜門撬鎖的能手。
整個大廳熱鬧非凡。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
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
作者感言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