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并不是那么好脾氣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身邊三個傀儡都沒能攔住這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瓦倫老頭一個皺巴巴的老大爺,欺負起小朋友體型的秦非還有些威懾力,站在身高腿長的彌羊面前卻完全不夠看了。秦非感覺到他似乎正在不斷地下沉、再下沉。
秦非跪坐在祭壇之前,修長的脖頸微垂,露出后頸處蒼白惑人的皮膚。反而有一張紙條,隨著相框的不斷振動,從墻壁和相框的夾縫中飛出,飄飄落落,掉在了沙發靠背上。獾試探著伸出手,將通風管道的四方形小門緩緩推開。
羊媽媽怏怏地低下頭。至于小秦。
而每一次秦非卻又總能死里逃生。
鬼火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拼盡自己全身的力氣輕微扭動著脖子,看向一旁。秦非覺得,刁明多半是昨夜又發病變異,控制不住自己,違背規則離開了床底,這才被屋里的另一只雪怪咬死。翻這么快還能記住,眼睛是掃描儀嗎?
這一點從彌羊進入房間后的表現就能很清楚地看出來。心中想著:他下午趁著混亂偷偷藏起周莉的手機,那當然是故意的。
秦非伸出手指抹了抹窗框內部,不見絲毫灰塵顆粒。
秦非終于找到了他的目標:
他準備了一大堆問題想要問污染源,結果對方只用了這一句話,就把他所有問題全部堵了回來。交代完最后這些,保安將三人轟出保安亭。
秦非將石片交到彌羊手里,所有玩家全都聚過來看,彌羊被這上面抽象過頭的畫面弄得一臉迷茫。
“主播這一手開鎖功力實在深厚。”頓時,有不少玩家露出了感動的神色:“還好薛老師提醒了我們!”
蕭霄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他越過彌羊,在監視器的攝像頭照不到的角度探出半個身體,環視著下方那條窄窄的過道。他對谷梁有了內向斯文的印象,先入為主地覺得,如果沒有事,他不會找上自己。她話沒說完,給谷梁留了三分薄面,但谷梁的臉色已經羞愧得通紅。
就算規則想要抹殺掉他,他的爸爸媽媽可能都會提著刀和規則拼命。烏蒙一字字讀出路牌上的文字,臉上的笑容不加掩飾。
風暴撲面襲來,吹得一群人動搖西晃。
“主播什么情況?發現自己甩不掉追兵了?”
彌羊當即便渾身一顫。蝴蝶倏地皺起眉頭。
管他呢,反正岑叁鴉又不是他們的同伴,再說這里哪個玩家還沒被人叫過名字?就算沒有當面叫出來,也會在背后談論。玩家們的神色全都變得僵硬起來。“你們先躲好。”
犯人的背影消失在甲板下方, 豬人嘟嘟囔囔地抱怨著離開:“真是麻煩……這樣竟然也能跑掉?”
右邊僵尸不會說話,但秦非就是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某種信息:整個峽谷的雪怪一起上手都不是大問題。雖然幾乎沒有受傷,但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實在令人不愿回想。
看起來像是……教學樓中的其他玩家遠遠望去,就是引導NPC在鬧鬼的幼兒園里獨自推著一架無人的秋千,時不時還對著空氣說幾句他們聽不清的話。并不是這樣。
可米老鼠頭套的男人就在一旁虎視眈眈,瓦倫老頭生了會兒悶氣,還是從后面拖出一只木頭小凳子,丟在秦非面前:“諾!”那四名玩家算是幫其他人蹚掉了一個雷。
那人點點頭。
放眼望去,穿過層層疊疊遮擋視線的蟲絲,他竟然再找不到一只落單的雪怪。
“夠了!”
又一片。“顏色越深的房間,游戲難度越大,顏色越淺的難度越小。”
動物要聽人類的話,因此,這艘船上的規則,或許會比其他副本要繁雜豐富得多。所有的感覺很快又消失了,黑暗退散,一切歸于平靜。如果戒指摘不下來,只能戴在手上,當個裝飾倒是也不錯。
呂心就覺得自己耳邊有一道似有若無的呼吸聲,正在持續不斷地響起。這種技能無法將人操控地那樣全面,但對付那幾個低級玩家來說,也足夠了。
那棵樹晃了晃,又晃了晃。他拍了拍手:“大家請聽我說。”
“請問……二樓的、房——間。”他穿著一身很普通的黑色外套和運動褲,臉上的頭套雖然有些惹眼,卻并未引起多大關注。彌羊呼吸微窒。
他們在副本開始的時候還以為秦非和彌羊有點什么特殊關系,但兩天下來又覺得不像,因為他們確實沒有那種方面的親密。秦非的掌心隱隱發燙,心跳速度忽然急劇加快。
作者感言
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