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眉心緊鎖。“啪!”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
“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村長側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
秦非提出這個要求時,甚至沒有給出任何理由。“現在,想參加的人來我這里報名。”
觀眾:“……”十死無生。
他剛才……是怎么了?他面前那人像是發了狠勁,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磚向他招呼過來。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
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
剛才在義莊時看著不算很遠的路,真正走起來,卻半晌都沒能到達目的地。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
……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
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
“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這才致使了如今這一幕的發生。
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現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
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反而會將自己困在進退兩難的境地當中。
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
隨著村長的動作結束,禮堂里那二百余個木偶般的村民忽然齊齊抬起手來!“在他死后他的罪惡。也會消解,仁慈的天主會原諒他的。”第20章 夜游守陰村18
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
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秦非的步數依舊平穩,清瘦的脊背挺直。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
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現在一看到他笑,他們心里就發怵呢??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
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
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再醒來,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經快要開到村口了。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
那——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
而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同樣變了樣子,成了一套套款式統一的襯衣長褲。這家伙一驚一乍的,還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較好。
他記得他之前聽蕭霄說起過,從F級升級到E級的通行證,只需要花1000積分就可以換購。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
作者感言
神父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滿足秦非,然后盡快打發他回去,可以說是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