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全然扭轉了6號的預期。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
“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按照目前情況來看,這個副本假如玩到最后,很可能主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那么對方自然知道的越少越好。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秦非搖了搖頭。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
能相信他嗎?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
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剛才在早餐鋪門口也是,他分析出了信息,也不在乎周遭圍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陣營的玩家,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公開了出來。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
但,十分荒唐的。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瘸看錯了人,其實3號本就是和6號他們一邊的。
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
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蕭霄:“……”
他們不希望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
秦非盯著兩人。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都不見了!!!”
林業眼角一抽。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
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林業又是搖頭:“沒。”
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也是,這都三天了。”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
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
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一股溫熱迅速向外噴涌。天井距離村長辦公室并不算遠,走了沒多久便能遠遠看見來時經過的路,這讓凌娜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許。
來到副本世界以后,這些器官上的器官和內臟上的毛病,按理來說應該已經被修復好了。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
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作者感言
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