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里面有聲音。”
“噠。”
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哦——是、嗎?”
導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大巴車上頓時亂作一團。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
這么敷衍嗎??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
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秦非答:“當然是繼續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
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
三途,鬼火。刀疤并不清楚自己目前所經歷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匕首簡介中的“范圍性威壓”和“必殺”都令他很感興趣。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秦非忽然聽見系統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5倍的語速說道:
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
是刀疤。
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宋天這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
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你呢?”孫守義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問題。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徐陽舒快要哭了。安安老師面帶自豪地說道。
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
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
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秦非正與1號對視。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
【3——】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
“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
這問題著實有些難以回答。薛驚奇似乎是真的想和大家一起“和諧友好”地活到副本結束。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自行活動了。”
但這里不一樣。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但他不敢。
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秦非的后背驀地發冷。
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
作者感言
屋中家具五顏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