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撒旦:### !!
安安老師一臉得意地望著秦非。
如果是這樣,在那對夫妻看向鏡子時,系統的障眼法,又能否將鏡子中的畫面一同改變?他竟然還活著!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但是死里逃生!下面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幾行字。……這也太難了。
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在你到達終點之前,你不能讓這里被‘那個世界’覆蓋。”鳥嘴醫生說。
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
“你們團隊下午有安排嗎?方不方便帶上我這邊的三個人?”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哎!”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
筆記本再往后是醫生對于蘭姆更進一步的病情分析。村長愣愣的點了點頭:“ 啊, 沒錯……確實算是吧。”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
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
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
“……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蕭霄人都麻了。倒在距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
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不過——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該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點呀!”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
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
“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偉用手支撐著棺材兩側,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這么高冷嗎?
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
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
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
對啊……因此他們對于其他玩家的里人格仍處于一種一知半解的狀態中。
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
作者感言
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