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淦,好多大佬。”
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
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秦非目送著修女離開。
其他人等不了太久。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神探秦洛克!”
“啊————!!!”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副本,恐怕是不太好過了。
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認識秦非。
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
顯然,這是個女鬼。“閉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
“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
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混跡在人群當中,蕭霄的注視也便絲毫不顯眼了。
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村長率先忍不住了:“你……能看到我嗎?”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跑!”
“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
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蘭姆一行人跟在那些前來做禮拜的人后面走入教堂。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
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20號想不想砍死6號,秦非不知道,但從6號剛才說話時的神色來看,他顯然是在說謊,而且這謊說的并不高明。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臥槽,牛逼呀。”
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這只能說明一點。
會造成如今這副局面的只有一個原因:
在開始直播前,林業去過E區一次。萬一,他們人一多,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還是不對。
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
可以攻略誒。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因此秦非決定,下午繼續出去轉轉。
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秦非沒養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秦非:……
作者感言
林業盯著那張彩印照片,兩條眉毛扭成了麻花:“這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