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異化的14號雖然看上去十分危險,但比起外面的1號來還是要溫和得多。緊接著便響起了12號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統(tǒng)播報。
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fā)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nèi)既チ舜髲d旁邊的街道上。”
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fā)起抖來。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蕭霄:“……”
事已至此,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xiàn),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
“這條回廊上,還有哪些人?”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這個NPC一開口,便徹底將玩家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
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林業(yè)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
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fā)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
同時那也是地牢中的囚徒們每日固定的放風時間。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zhuǎn)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鎖頭在外面,根本夠不到。
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nèi)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五分鐘。徐陽舒的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玩家們的目光頓時齊齊閃了閃。
秦非將門拉上,十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秦非的床上。“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nèi),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他都有點懷疑,12號是不是真的剛十月懷胎生完孩子了。
竟然沒有出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你們看到那個npc吃癟的樣子沒有?”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xù)向前跑。
它已經(jīng)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這一個。
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
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nèi),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jīng)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
亞莉安都快被他臉上那繾綣的笑意灌醉了。
撐住。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jīng)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
鬼火在心里一整個可云摸臉.gif,他明明可以確定,自己從醒來以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三途姐啊!林業(yè)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凌娜迅速遠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cè)。
然后,就這樣算了嗎?“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我們這幾天見到的所有村民……”“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
秦非點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作者感言
最好能想辦法看看它們活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