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試探著再次上前,被導游一個白眼瞪了回來。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
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
直播畫面中,秦非應付完神父,迅速將鋼管抽回。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
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
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而那三人反應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
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各自占了床位。“他們一定是看穿主播的伎倆了。”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秦非:……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
“蕭霄”臉上浮現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歡迎來到結算空間!!”
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
整體空間呈十字架形,裸露在外的棱線飛肋骨造型輕盈又美觀。“那,有什么是我現在可以做的嗎?”道長的眼睛亮閃閃的。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好像是和他們一起進入游戲的玩家。
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此時此刻,會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秦非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一僵。
目前形勢未明,所有人都十分謹慎。
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刀疤在車上與秦非對峙的場景他沒有忘記,雖然當時刀疤沒能討得了好,但顯然,他并不弱。
左手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帶擔憂地望著他。
“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徐陽舒:“……&……%%%”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
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她不可能吃了他的。
再用力,還是沒拉開。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
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
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華奇偉咬著后槽牙,又一次開口:“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支付報酬。”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將所有一切說完后,祂忽然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凝視著秦非的眼睛。
并不是每一個成功完成首次直播的玩家都有著強勁的心理承受能力。
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
真是狡猾啊。他還要等鬼嬰出來。
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
作者感言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