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秦非終于明白了,原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這么簡單粗暴。一旦確定這件事, 聞人隊長懸在半空中的心倒是突然之間落了地。
林業三途點頭應下,四人兵分兩路,離開草叢,各自往不同方向行去。那又為什么還會死人呢?林業幾人已經一溜煙竄到了旁邊的居民樓墻后,正焦慮萬分地盯著這里。
系統提示音毫無征兆地響起,在冰雪覆蓋的空闊山谷間幽然回響,與身下深澗內傳來的嗡鳴聲裹挾在一起,扭轉出如困獸尖嘯般的尾音。監控轉過一圈,攝像頭照向了反方向,屋頂上傳來蕭霄的輕聲叫喊。
這條線索是他找到的,他繞著灰蛾雕塑查看了好幾圈,用手一寸寸仔細摸索,才在基座上摸到了一處很不顯眼的縫隙。
烏蒙可沒有聞人黎明那么好的脾氣,沙包大的拳頭捏得死緊,看起來像是隨時會揮起砸人:什么說了幾句話,說的那么好聽,好像在跟他拉家常。七個樣式各異的玩偶整整齊齊地躺在下方桌面上,瓦倫老頭被眼前的一幕氣得不輕,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彌羊沒有立馬接話,雙手抱臂,自上而下打量著秦非。“啊?干嘛要這樣,全是菜鳥,那不是很沒意思嗎?”
呼嚕聲片刻不停,儼然正在安眠。“已全部遇難……”只有老頭捂著胸口,好像是被嚇到了,呆呆地坐在原地。
“謝謝爸爸媽媽。”走在烏蒙抓到蛾子之前,密林就已經在向他們靠近了。
這話聽起來挺嚇人,將桌上另外三人都驚了一跳。有點硬,卻又帶了些回彈。游輪二三兩層燈火通明,但秦非站在甲板抬頭向上望,上層的窗戶中卻連一道人影都未曾閃現過。
“去南門看看。”里面看上去絲毫不見人煙,也沒亮燈光。
杰克拼盡全力握拳,狠狠砸在了自己的腦門上!奇怪的是,和秦非以往曾見過的每一次都不相同,眼前的污染源似乎并不完全是秦非記憶中的模樣。被綁的時間太久,他已經有點破防了,神志不清,鬼哭狼嚎的。
那層層熟悉的氣息,猶如浪潮般迎面而來,秦非想要深呼吸,想起自己在水中,又按下了沖動。因為幫忙收拾炊具而被迫圍觀全程的阿惠:“……”秦非頷首。
“這游戲哪里簡單了?”馬上有靈體嚷嚷起來。假如玩家們在404一樓搜尋過,得到過關于這戶人家的線索,這本該是個很簡單的問題。……這是什么意思?
陶征懷疑,等到他們把六個祭壇全部找齊破壞掉以后,下一步就是去破壞銅鏡了。除非親眼看到,否則誰能想得到?
人總要先保住命,才能去談以后。
“???”
陶征盯著手中血紅的寶石看了半天,終于眼一閉心一橫,咔嚓一下,將它捏的粉碎。
刁明昨天夜里的噩夢再度重現,屁滾尿流地往旁邊撤。
想到昨天,林業給自己形容的油炸人腦殼和煎餅卷手指, 秦非就覺得舌根發麻。
但那都是在可見范圍內的,當真相揭曉后, 玩家們會后悔不迭:唉, 我當初怎么就沒想到呢?沒過多久,右邊僵尸就帶著一只雪怪回來了,它在前面跳,雪怪在后面跟著跳,畫面看起來詭異又滑稽。
而且這還不是最恐怖的。試了好幾次,最后大家一致認為,還是秦非最開始使用的那種簡單粗暴的牽繩法最為穩妥。林中仿似生長著無數只看不見的眼睛,正潛伏在暗處,窺伺著溫暖明亮的營地,發出含糊而讓人心神不寧的囈語。
玩家們心有余悸地圍攏上去。假如是那些高級別的大佬,的確不可能會稀罕他手里那一點C級B級的破爛藏品。
身量高大、肌肉虬結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小山,堵在秦非前行的必經通道口。“主播已經贏了啊,不用擔心了。”由于沒有任何額外提示,玩家們尋找蟲巢只能全憑心意。
“這游戲也太簡單了吧!”那他們還能有命活嗎??
以他現在的累計積分,竟然已經足以升到A級了!游輪二三兩層燈火通明,但秦非站在甲板抬頭向上望,上層的窗戶中卻連一道人影都未曾閃現過。開什么玩笑,副本在一開局時就已經將玩家們的身份安排妥當,怎么能隨意更改。
旁邊隔間空空如也。
一路途經的所有洞窟都干干凈凈, 除了嶙峋起伏的地面有些硌腳、容易將人絆倒以外,他們再沒有遇到過別的阻礙。仿佛那正潛入屋內,有可能對他造成威脅的存在,不值一提似的。少年清秀漂亮的臉上露出十分明顯的迷茫:“什么居民樓?”
“咔嚓”一聲。亞莉安有點慚愧。除了意志極其堅定的人,其他人都無法突破系統事先設下的陷阱。
所以,即使是蝴蝶這樣的A級大佬,在面對余阿婆時,依舊只有萬分狼狽的份。
對于陀倫一帶的當地居民來說,這和家門口的公園小假山也沒什么太大區別了。背后的玩家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有人從寫字臺上抽了幾本書,悄悄挪動腳步,將書本卷成卷塞進了安全通道的門把手里,試圖以這種蒼白到有點滑稽的方式,抵抗隨時可能從門后面沖下來的鬼怪們。這種熟悉的、計劃接二連三被人打亂的不適感,令他精準地聯想到了某個討厭的家伙。
作者感言
——可惜,某些玩家手里沒有這些線索,只能被誤導, 在錯誤的道路上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