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看看他滿床的血!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
“你在說什么呢?”
屋中寂靜一片。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怪不得樣貌這么相似。
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恭喜玩家秦非達成“五十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10。】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
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切!”
秦非用手護著蠟燭,向迷宮更深處走去。“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警惕了起來。
而那個被低階靈體時不時提起的金黃色大佬,竟又一次出現在了公眾視野中。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這當然不是什么填空題。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
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
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
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了數,發現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
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又是一扇紅色的門。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
他們怎么忘了這一出!
“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本來,他都已經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的囚室了。
總之,那人看不懂。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我先是把大廳找了一遍,然后按照由近到遠的距離,一間間房間找了過去。”接著她說出了和神父一般無二的答案:“蘭姆一直和醫生待在一起,找到醫生,就能找到蘭姆。”
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
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可是。”他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向蕭霄,“簽都已經簽了,好像也沒辦法了。”
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照這女鬼所說,那骨哨對小孩有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明明小桑剛才也摸過這顆皮球的。
系統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
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右邊僵尸委屈壞了,抱著自己的腦袋縮回到角落里。
傳聞中,僵尸都是踮著腳跳著走的……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最終,在第十年的時候,異變突起!
作者感言
一般玩家只要能夠得上升級要用的積分,絕對會屁股著火一樣沖去兌換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