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仰面朝天地躺下,如今他也用不著裝昏迷了,睡得心安理得,沒一會兒就響起陣陣鼾聲。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
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
導游沉默著搖了搖頭。他魂都快嚇沒了。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
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只要你能去把12號殺了,我就留你一條命。”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
他跟著迷霧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三途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但我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那個人。”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鬼女微微抬頭。
“雖然這個主播本來扮演的也不是同性戀……”
“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
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脾氣呢?
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外來旅行團。
奇怪的是,旅行指南每年都有更替,按照指南封面上的時間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和外部正常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眼下都是2022年七月,但是村民資料那個書架上卻只有1970年以前的資料。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
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
但他不可能禁止三途他們去找秦非。
“看那個善堂的獵頭,都被舔得無語了,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污染源出現了。“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秦非對7號并不像對1號那樣不客氣,搖頭解釋:當場破功。
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了。他話鋒一轉。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但凡對彌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彌羊性格惡劣,簡單點來說就是混邪樂子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分。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快來啊。”“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
擔心秦非不懂這其中的關竅,蕭霄又補充道:“咱們直播時攢夠一定積分就會離開當前世界,進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動在低級世界的工會,為了第一時間把握住新進入規則世界的好苗子,會專門安排一些人將積分維系在某個等級,從而長時間滯留在低級世界中。”
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
“原來如此!死掉的村民也是村民,談永冒犯了死掉的村民,副本當然要給他懲罰。”
作者感言
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