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nèi)。……不是吧。“然后呢?”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太牛逼了!!”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
也不知道6號哪里得罪了鬼火,路過他身旁時,鬼火還伸腳狠狠踢了他一下。
壯漢眼中驚懼未消。按照三途之前的設(shè)想,離開副本的最優(yōu)解就是告完全場24個人的秘密,然后無傷通關(guān)。事到如今已經(jīng)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
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
不僅拒絕了三途,他甚至又向三途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你們幫忙。”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
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xù)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guān)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
“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秦非但笑不語。
可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
村祭。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
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guān)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所以。”他抬眸望向?qū)γ妫澳銈兪鞘裁搓嚑I?”可一旦記憶中出現(xiàn)其他人,他就再也無法與他們進行任何互動了,只能作為一名旁觀者安靜地凝視。【極度危險!】
“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倘若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yè)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
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fù)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若是這迷宮做成回字結(jié)構(gòu),恐怕絕大多數(shù)闖入其中的普通玩家都會在里面迷失方向。
“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tài)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他跟著迷霧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
秦非道:“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
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zhuǎn)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受到昨天晚宴的影響,今早玩家們對于“早餐”這一環(huán)節(jié)都十分警惕,不過與昨日不同的是,今天導(dǎo)游并沒有帶大家去任何其他地方,只是提著兩只裝滿食物的竹籃進了義莊。這個認(rèn)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fā)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jiān)獄。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薛驚奇道:“我們進去看看。”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yún)s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yīng)。
“砰!”
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頭頂?shù)乃艟従復(fù)?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
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fā)生啊……”
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nèi),秦非在經(jīng)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yīng)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現(xiàn)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難道這也是他的天賦技能?
作者感言
他已經(jīng)整個貼上了秦非的后背,兩道身影在黑暗中糾纏在一起,而前方的NPC毫無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