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huán),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那附近真的一個小孩也沒有。
在規(guī)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會被系統(tǒng)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
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安全離開副本的路都已經(jīng)鋪到了他腳下,傻子才會不配合。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
“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良久,有靈體輕輕嘟囔著:“他怎么、怎么……”
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里去,有人一臉無語地轉頭離去,也有人偷偷瞪眼看著宋天。
5號中年人也跟著擠了過來, 見狀立即宣布道。“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0號囚徒神情不悅地穿行在一個個路口之間。
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那顆蘋果。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shù)據(jù)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
這么敷衍嗎??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
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tài)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
屋里有人。
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秦非微笑著,大言不慚地開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們聊了聊。”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
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fā)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好處是蕭霄沒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隱藏任務,對比其他人來說少了一個潛在危險。
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上一次——”
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
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
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
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tài)的玩家”。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tǒng)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tǒng)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
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不對,不對。
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白紙黑色的規(guī)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
這里四面環(huán)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但,只是用了些甜言蜜語——咳,以及胡言亂語,哄了哄npc而已。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他幾步走到棺材邊。
支線獎勵的具體內容要等副本結算時才能知道,但孫守義和蕭霄都明白,這份獎勵一定非常、非常、非常有價值。
“但是……”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
那也沒辦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實在怪不到他頭上。……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
作者感言
在追逐戰(zhàn)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