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別的了,是什么意思?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這里很危險,千萬不要停下來!”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
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秦非這已經不是厲害。
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
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經看過的泰國鬼片。“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
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在蘭姆的記憶中,他本身也當了很久的蘭姆。
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修女們的加速度簡直快得離譜,剛出現時還是一步步地走,現在卻幾乎要閃出殘影!
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4——】
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
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他說。當場破功。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秦非委屈死了:“我說得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
布簾背后,枯樹版遍布著褶皺的手抓住鋼管,輕輕揉搓了幾下。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
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是2號。
林業眼角一抽。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抱歉啦。”
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問吧。”
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有人清理了現場。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
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
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難道他已經放棄通關的希望,開始擺爛了嗎?
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這么精準的人數,副本真的不是在針對他們嗎!
嘀嗒。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修女們的加速度簡直快得離譜,剛出現時還是一步步地走,現在卻幾乎要閃出殘影!
另外兩個修女頭上的提示則更簡單一些,沒有名字,只有“黑修女”三個字。可誰能想到!
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活了那么長時間,它就從來沒有見過嘴這么欠的人!
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尸鬼們形色各異, 武力值卻無一例外都高得出奇,尖銳的長指甲劃破玩家們的皮肉, 不過片刻, 絕望的氣息便彌散在整座墳坡。黑羽和暗火,作為規則世界內霸榜公會排行榜的兩大首席,在行事方面向來還算端正。
作者感言
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