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
“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蕭霄扭過頭:“?”
實在太可怕了。卻沒想到,這個榜單能引起如此大的轟動。屋中寂靜一片。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鎮靜,這樣淺顯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焯!主播逃命的樣子怎么這么讓人浮想聯翩??”
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
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
看守所?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
但,奇怪的是。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
因為san值下降會給人帶來諸如頭暈目眩、眼前發黑之類的生理反應,這是極其直觀的。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副本啊,他根本都還沒有機會打開系統商城。
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一切都給了秦非錯覺,讓他以為這一家三口關系和睦。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
“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
“再然后,我發現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
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
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
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
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
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有路過的居民同她打了聲招呼:“老板娘早啊!”
不能停!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三途下這場副本,是帶著任務來的。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
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導游:“……”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
緊接著,鐘聲停止了。
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作者感言
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