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神色不善,附耳至聞人耳邊,輕聲說了句話。那種和右邊僵尸本尸跳起來一模一樣的姿勢,是怎么出現在雪怪身上的?!
“你們、有沒有……什么忙,需要我們幫的?”
也許現在根本不是12號。
有人看見薛驚奇回來,立馬快步跑來告狀。“嘶……”
它正在努力將自己過于龐大的身體往床縫里塞,但就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阻隔住了,怪物自始至終只能伸進一只手臂,在距離秦非半尺之外的位置不斷晃動著。除此以外,雪山怪物已經連續兩次出現,秦非和彌羊的技能點都沒有點在和怪物正面廝殺上,萬一之后再遇到危險,還是要有人沖鋒陷陣才好。
秦非卻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可是。”彌羊神色古怪,“現在外面的怪把門都堵死了,我們怎么可能出得去?”
船上的NPC們似乎都不太喜歡開燈。暴躁豬看了秦非一眼,發出嗤笑:“不過是一只貓而已,也能把你嚇成這樣?”隊伍分作三截,一行十人略微靠前,八人緊隨其后。
秦非仍未睜眼,突然輕聲開口說道:“你們隊里那個刁明……”焦黑而扭曲的樹干筆直地向上生長, 宛如鱗片般的爬藤植物糾纏在枝干上。
20人登山小隊,十九名生者與一名死者。他們不可能等灰蛾把尸體啃完一半后再下水,那樣留給他們的時間就太少了。可越過那服帖的立領,出現在上方的卻是一個像氣球一樣渾圓光滑的頭顱。
孔思明的心臟怦怦直跳,明明秦非還沒有講到最嚇人的地方,可是他已經連呼吸都快要忘記了。
和彌羊想象當中不同,秦非忽然被媽媽飽含深情地呼喚,臉上沒有露出絲毫錯愕的神情,反而一臉一言難盡。他下意識地低頭去看。秦非負責的片區有一個最明顯的藏匿地點:
就在他身后不足20厘米遠的雪地里,一具尸體正觸目驚心地躺在那里。彌羊看著這熟悉的一幕,酸不溜秋地夸獎秦非:“不愧是公主殿下,走到哪里都有人服侍。”秦非將手中的本子打開,一頁頁翻看起來。
【盜竊值:89%】指間的黑晶戒正在一陣一陣的發燙。雪山。
看著接近一米九、身高體壯的同伴被凌空一腳踹進雪里,他感覺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在他狼狽的身軀后方,面容沉靜的青年正雙手抱臂,不帶表情地注視著烏蒙。
秦非不需要他提醒也會自己跟緊的。林業第一個舉起手:“我是民。”一個形狀十分規整的圓形凹陷位于空間中心,占據了整片地面近3/4的面積。
呂心死的時候他們在睡覺,一點也沒聽見外面的動靜。
“贏了!!”秦非一口答應下來:“成交。”
刻印著眼球與飛蛾花紋的古老木質門扇邊緣,純黑的陰影筆直而立。反應過來后,立即有樣學樣地瘋狂鼓起掌來。萬一菲菲公主得知他現在糟糕的狀態以后,直接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怎么辦?
“你還記得嗎?”系統播報的玩家人數是20人,去除掉失蹤的周莉,應該還剩19個。
他倒也不是真心想問王明明什么意見, 只是,在那么多的副本里, 他見慣了那些掌控欲極強的指引NPC, 偶然遇到一個懶得管他們的, 竟然還有點不習慣。可或許今天注定是個讓彌羊失望的日子。
底層船艙依舊安靜。門口,大象的三名隊友占據了最有利于觀察的位置,其他玩家被擠到一旁。
在有鬼的副本中,有時規則并不是唯一制衡生死的因素。秦非只給應或提供了一個思路,但應或的腦補能力不是蓋的,他很快自己補充出了更深一層的內容:彌羊:“?”
仿佛在瞬息之間被抽干了全部的生命力,枝干迅速,萎縮。真帶回來的話,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命看到明天的太陽。他,或者說他們。他們五個全都不太敢靠近呂心的尸體。
也沒有指引NPC。排在后方的玩家探頭向后張望,卻什么也沒能看見,一行人小跑起來。
祭壇在塑料袋里碎成一塊一塊,秦非動作極其絲滑地抬腳一踹,將一包碎片踢進旁邊的草叢里。秦非找準時機,抓住烏蒙卡在墻壁里的那把刀,用力抽出,反身利落地將怪物割了喉。
豬人又問了一遍,他看起來似乎要發火了。——假如這個美人,不是剛用手電筒狠狠晃了她一頓的話, 余阿婆一定會更喜歡他。
本該成為怪物風向標的秦非,幾乎是大搖大擺地向社區東南角走去。那正是他差一丁點就不小心成為了同類的,底層船艙的絞肉機中出品的肉泥啊!
秦非試著想插話,但無論他說什么或做什么,都無法打斷王明明的爸媽。
聞人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只是還對未來懷有一絲美好而不切實際的憧憬。秦非凝眉看向身前。烏蒙站在雪地里吸氣又呼氣,把衣領拉下試圖用冷風吹滅心中的怒火。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從那一天開始,滿大街都是盯著秦非的人。人類的皮膚與透明的池水相接觸,老虎口中傳來尖利到不似人聲的慘叫,隨即那慘叫聲戛然而止。
作者感言
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