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
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
這是導游的失職。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
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12374分。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
……徐陽舒哪里還頂得住啊!
秦非獨自坐在床上。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
“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
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油炸???“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
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聯想到昨晚他快睡著前,耳畔那些悉悉簌簌的響聲,秦非忽然心中一動。
明明小桑剛才也摸過這顆皮球的。會是他嗎?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只要有心,總能找到各種各樣擦邊的方式泄露信息。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
“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他有什么問題嗎?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
他從來不是遇到事情會抱怨和后悔的人,怨懟自己為何沒有提早發現線索,對離開迷宮沒有任何助益。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
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這么有意思嗎?
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秦非笑得眉眼彎彎:“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則……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祠堂應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修女揮動手臂,指示兩個看守上前,駕著6號的胳肢窩將他往自己的牢房內驅趕。——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
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
“唉。”高階靈體意興懨懨,“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別的直播可看。”眼神恍惚,充滿驚懼。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
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注:如需使用廁所,請出門五百米左轉,使用社區內的1號公廁。)
作者感言
秦非垂眸, 一言不發地繼續向前。他的眼睛已經逐漸能夠看清周圍了,他們正走在一條過道里, 兩側是很普通的白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