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他的周末一直被補習和試卷堆滿,偶爾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小區對面的公園散步。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
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鬼火一愣。
“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
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他們會將用蠟浸泡過的亞麻或帆布制作成長衫以隔絕病毒,戴上過濾空氣用的鳥嘴面具,面具是鏤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護住。
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
與上回不同的是,那股禁錮秦非的力量消失了。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她的臉頰迸發出不自然的潮紅,鼻翼翕動,肥厚的嘴唇不斷顫抖。
終于,談永成功拽住了一個人的褲管:“救救我、我……我站不起來……”秦非已經連著在住所癱了兩天。
“咚——”1號,韋恩,“雨夜紅衣”連環殺人案嫌犯。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他是知道秦非才剛升級成E級主播的,秦非正在經歷的,顯然是他升至E級后的第一場直播。這肯定是真實的守陰村沒錯,那么,在他進入紅色門的那段時間里,村里是否又發生了一些什么?
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下一口……還是沒有!鬼火聽得一臉迷茫。
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
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
靈體記得,在他曾經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他倒要看看,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
秦非上前詢問:“媽媽,你要去哪兒?”
刀疤在秦非開口時就停下了開窗的動作,此時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說話那人不過是個單薄清瘦的青年時,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飾。
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
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在沒時間細聊。
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則的小能手。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她駭然回頭,纖細的脖子已完全無法支撐頭骨的重量。
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
“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你看,就像這樣。”蕭霄將機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
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
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本場直播彈幕功能已開啟】
可這種道具,從來只會出現在那些天賦技能已經進化進化再進化、自身積分也早已累積到一定高度的大神身上。
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作者感言
昨晚豬人NPC已經提醒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