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誒,誒?別走啊!12號什么也沒做啊!”
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攤開在安安老師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截短哨。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
彈幕中空空蕩蕩。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
蕭霄:“?”直播大廳中,觀眾們?nèi)急磺胤堑倪@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jīng)著了道。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
“但他是不可能吃得了你的。”事實上,秦非隱隱覺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時去了村東墳山,恐怕也仍舊難免會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
先前從側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
觀眾們在觀看同一場直播時,可以切換不同主播的視角。
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xiàn)代化信息。
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
……
但蕭霄現(xiàn)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
冷靜!冷靜!但在秦非看來,林業(yè)現(xiàn)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zhèn)チ粼诹x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zhèn)ァ_@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fā)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
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jīng)不算陌生的小樓。大門敞開的一瞬,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等到看清院內(nèi)情景的瞬間,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
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秦非已經(jīng)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直到剛才,秦非在導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個挖眼,好感度這才猛地躥到了17%。
規(guī)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nèi)走下。
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xiàn)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個——”
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秦非:“……噗。”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
他抬眸望向秦非。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
林業(yè)不想死。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jīng)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qū)Ω督┦奈锲贰1澈?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shù)。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xiàn)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zhuǎn),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
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wěn)穩(wěn)坐在位置上閉目養(yǎng)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
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shù)掃落。
“嘔——”
“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
……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xiàn)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你——”
作者感言
“主播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