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縝密???”
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
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
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這怎么可能呢?
蕭霄臉色一白:“來了。”
我艸TMD。
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玩家與玩家之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聯,NPC總是出現得隨意、而消失得更隨意,表里世界翻轉時光怪陸離得如同一場夢。
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話題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歪去。
*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
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它們越是表現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
這樣的話……“我們還會再見。”
從筆記中只能看出, 蘭姆似乎病的不輕,每天都要服下巨量的藥物。
“啊——!!!”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再看看這。
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哦——是、嗎?”
問題是特么這也干不掉啊!!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而直播中的眾人也的確沒有令觀眾們失望。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
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
如果是這樣,在那對夫妻看向鏡子時,系統的障眼法,又能否將鏡子中的畫面一同改變?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
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之所以一直沒有升級,僅僅只是為了刷技能熟練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過一次。“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對!我們都是鬼!!”分工明確,井然有序。
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
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
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作者感言
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