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雙馬尾愣在原地。
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上一場直播結束后,秦非在F區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識了亞莉安,并答應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
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
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剛剛走廊上有出現別的東西?”
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他沒有多留意,經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秦非皺眉:“離開,去哪里?”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既然決定要去,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
秦非卻不以為意。“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
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
光幕中,義莊內的玩家們均是一臉凝重。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是凌娜。
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他沉聲道。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回來了!”……“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
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
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
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不要。”
“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
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生任何的交流?
“你想要的那本書,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給你。”“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
“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廂房上,那把大鎖還好端端地掛在那里。
高階靈體幾乎都能夠猜到之后的發展會是怎樣的了。雖然從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現在,一共也才過去了半小時左右。低血量帶來的負面影響還在持續,秦非眼看就要再度栽倒下去。
“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
作者感言
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