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逐戰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
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他當然不會動10號。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
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我不會死。”“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
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
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
傳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鏡子前點上一支蠟燭,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
任何一個人經過這里,都可以輕輕松松把他們弄死。
他可是一個魔鬼。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有總歸要比沒有強吧!
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如果休息區電燈閃爍,請及時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否則后果自負。
有玩家干嘔了一聲。三途眉頭緊蹙:“不清楚。假如我們公會或者黑羽那邊在找小秦,大概率是想將他作為種子吸納進公會內部。”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
……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這一次觀眾們終于開了眼。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
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三,二,一。
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
修女的不信任絲毫沒有打擊到他,他將頭向后一仰, 用比剛才更加堅定的語氣說道: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
秦非心中一動。蘭姆的身體素質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入規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
“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蕭霄在看見僵尸的第一時間便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黃符,咬破指尖,就著鮮血在上面飛快繪制起了圖案。林業懵了一下。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神父:“……”
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
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
尸山血海,也不過如此!
你倆要只是想一起耍我們玩的話, 能不能直說?正在直播的畫面內,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在空氣中。“那些書里記載的可是真正的好東西,我千里迢迢跑來這里,也有這一部分原因。”
新人第一場直播就打出了以前從沒人玩出過的隱藏結局不說,還把副本里的小boss拐帶走了。“我剛才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
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就已經做下決定。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
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二人面前掛著一道綠色的布簾,將告解廳的內部分成兩半。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
作者感言
段南非常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