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仍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
“烏蒙——”“好逗啊媽的,四個玩家一上午時間搞垮了三家店。”是個年輕的男玩家,在昏暗路燈的映照下,臉色顯得格外灰敗,眼珠子黑黢黢的,嘴唇卻不見半點血色,看上去比旁邊的鬼還嚇人。
“艸!”虛空之中的呼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密集。
污染源現在的腦袋一片空白,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想不起來。
青年身形靈巧,像條魚一樣游曳在人群的縫隙中,時不時暗中下黑手,一肘子拐開旁人,在人家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一溜煙竄沒了影,只留一地叫罵。這個展示賽他以前也聽說過,像蝴蝶或彌羊之流,之所以會被冠上明星玩家之號,并在玩家中聲名遠揚,靠的也正是這兩個聯賽。
有人將狐疑的目光投向他。
彈幕隨著彌羊說出的那句悄悄話炸開了鍋。他面前的雪怪已經排成了長龍,囂張的雪怪們忽然變得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聽話。看著他們震驚到不知所措的模樣, 丁立心里總算平衡了一點。
靈體們神情恍惚地偷偷抬眼,望向中間那塊光幕。秦非的嘴角尷尬地抽了一下,總覺得這話聽起來哪里怪怪的。
假如真的像他所想的那樣,黎明小隊已經和小秦一邊的話,再加上彌羊,那他們的戰力將是碾壓式的。最有可能來找麻煩的蝴蝶被絆在了小區里,余阿婆一門心思追殺蝴蝶,想必不會來垃圾站找他們的麻煩。
空空蕩蕩,既沒有可以用來藏身的暗格或衣柜,也沒有能夠遮蔽視野的角落。
……
除此以外,還有一少部分財力強勁的人,甚至給自己找了保鏢。背后,數不清的鬼怪混雜在一起,場面一度混亂異常。
三途聽得無語, 天降正義,一巴掌糊在鬼火后腦勺上。不僅是因為鬼可怕,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昨天晚上,豬人只公布了排名最末的玩家所持的彩球數,而前50%,聽起來范圍好像很廣,可誰也不愿拿自己的腿去冒險。
到時候秦非一定會裝作很遺憾的樣子對他說:哎呀,我早就勸過你了, 可你偏偏不聽。這也正是秦非能夠安然無恙瀟灑一個多月的原因。聞人黎明走得很小心,他聽不見自己的腳步,卻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
昏迷的人總是在不自覺之間牙關緊咬,好在補血藥劑這種東西,并不一定要喝進嘴里才能起效。
這兩個人之所以會變態,純純就是天生自帶變態基因而已。地面上,剛才那個被踢倒的尖叫豬剛翻過身,還沒來得及爬起,便被一只厚底軍靴重重踩在了肚子上!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的運氣在認識菲菲公主——啊呸,什么公主,全都是那個沒良心的家伙騙他的!也不知等到那個神秘的、強硬的、高高在上的污染源,重新找回屬于祂的意識時,回想起自己現在這一連串像家養小狗一樣的舉措,內心會是何種感受?可饒是如此,羊媽媽依舊很難說服自己,眼睜睜看著秦非一個人走入密林。
這句話說得聲音有些大,旁邊的其他玩家都扭過頭來看他。那里的積雪比旁邊都要更厚實一些,仿佛是刻意為了遮掩什么似的。一張巨大的光幕出現在天空中,四四方方,象是一張棋盤。
還有這種好事?
沒錯,那的確是一片樹林。想去又不敢去,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正好被林業三人抓包。“活動中心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彌羊皺起眉頭。
他克制住反胃的欲望,表情未變,腦海中卻涌起一個荒謬的念頭崔冉要和那三人一起進去也就罷了,雙馬尾實在不明白,宋天也跟著湊什么熱鬧。
看清秦非的那一瞬間,他原本不虞的表情瞬間被一種極度震驚的神態所取代。
系統音喋喋不休地在純白色空間內回響,秦非就像是被復讀機上身了一樣,瘋狂催促:秦非在原地靜坐了片刻,將紙條收入空間,站起身來。
墻壁上似乎有東西,秦非伸手摸索,可戒指迅速冷卻的溫度卻告訴他,他找錯了。他回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向彌羊:“尿尿,你要跟來嗎?”客廳中,三個人望著彌羊,彌羊臉上露出一個一看就是偽裝出來的順從笑容:
他冷眼看著人時,其實是很有威懾力的,但秦非就像是一根沒有知覺的木頭,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連表情都不曾改變分毫。
王明明的爸爸:“如果你想在他們那里過夜也可以,兒子。”NPC將手握拳抵在唇邊,咳嗽了一聲:“一會兒你準備進高級游戲區嗎?”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瞪著直播畫面,發出比秦非還要清晰響亮的疑惑聲:
他的眼睛越張越大,像是要將臉頰撕裂開來一般,聲音幽冷,散發著比帳篷外的狂風更加濃重的寒意。應或看了一眼手中的指南針,指南針下方配備有簡易溫度計。
例如圣嬰院中蘭姆的精神世界最深處,亦或是狼人社區里關押邪神的封印之海。接連數道槍聲響起,圍觀的玩家們只覺得一陣眼花繚亂,□□射擊聲震耳欲聾,掛滿玩具的背板墻忽然猛烈搖晃了起來。丁立:“……”
那種澄澈又深邃的,比海面還要更明凈的藍色瞳孔,起碼到目前為止, 秦非還沒在第二個人身上看見過。新鮮的、送到嘴邊的血肉,要比硬邦邦的木頭輪船誘人得多,哪怕對于魚類來說,也是一樣的。
烏蒙的速度越來越快!閾空間的出現是完全隨機的,誰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遇到,只能努力創造機會。
作者感言
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