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
鬼火差點下意識這樣接話,好在及時反應過來,狠狠咬了下舌頭:“要四碗炒肝。”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
“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
“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濃霧彌漫的村道上,七人列成一隊,快步前行。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
陣營呢?
暗火的人是這樣想的,可蕭霄卻被嚇得不輕。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他不聽指令。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在蕭霄看來,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了幾秒的呆。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
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
他已經離開亂葬崗,頭上的封條也被揭下。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
就像鬼女曾經對秦非所說的那樣: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
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秦非沒有想錯。
起碼在現階段,導游一定是可信的。
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
秦非應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
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假如那計劃不能成功生效, 她也不會因此而去做一些諸如“擾亂12號的行動”這類卑鄙的事。
華奇偉尖聲道:“規則說了,讓我們留在義莊!”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蕭霄深深地自閉了。
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
這是自然。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導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
“這種音色,網戀可以把我的褲衩子都騙掉。”“臥了個大槽……”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
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
那家人聽說自己被騙,立即翻了臉,揪著徐陽舒不放。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緊接著她話鋒一轉,惡狠狠地道:“而你卻用它來引誘男人!這是一種多么可恥的浪費!片刻后,又是一聲。
只有秦非,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殺了8號”是林業半小時前還盤算過想去的晨晨早餐鋪。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
作者感言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林業還在想,他們是不是要一間店鋪一間店鋪的,從商業街頭搜到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