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cè)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shù)館中典藏的油畫。
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guī)則產(chǎn)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今天已經(jīng)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片刻過后,黑暗降臨在整個世界。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這是一條走不出去的走廊。怪不得當(dāng)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fā)了。
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從名字來判斷,大概應(yīng)該是……一間刑房?
醫(yī)生看起來很聰明,一旦被他識破,后果只會更加糟糕。種種意義上都很難理解啊??
地面污水橫流。
王明明的媽媽:“對啊。”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
……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有靈體正在為秦非的生死牽腸掛肚,也有靈體滿心興奮,垂在身側(cè)的手握拳,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對于當(dāng)前這個副本來說,前期收集到的信息,很有可能就會成為最終決勝的關(guān)鍵。
還可以這樣嗎?
“……你真的已經(jīng)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guān)的林業(yè)嗎?
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jīng)接受了規(guī)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顯然,命運之神今天完全沒有眷顧秦非。
蕭霄扭頭望向身后。
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
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wǎng)絡(luò)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秦非收回視線。
社區(qū)內(nèi)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熒幕前無數(shù)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
“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情況?歧視假裝成NPC的玩家嗎?
“之前我們已經(jīng)知道,圣母掛墜中的液體數(shù)量,與玩家是否會異化是息息相關(guān)的。”他在進店前也看過門口的規(guī)則,規(guī)則上面寫了,店里只有炒肝這一樣菜品。
他斜斜望向不遠處拐角后的大門。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
青年又開始發(fā)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fā)生。呼——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
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作者感言
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