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qū)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死亡,對于王順而言已經(jīng)是寫定的結局。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
“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yè)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fā)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
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因為那些都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
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然后,就這樣算了嗎?徐陽舒才不躲!
這……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
截至目前,他已經(jīng)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shù)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
“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我會提出那個建議,純粹只是因為我沒有想那么多。”“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
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秦非沒再上前。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fā)現(xiàn),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
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
……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甚至,由于靈燭在這里無法點燃,假如不是騷操作如秦非這樣,直接撬掉了迷宮入口處的壁燈,普通玩家進入迷宮后很可能會選擇直接用手扶著墻走。這樣看來,他可以直接靠著一場直播的積分連跳兩級咯?否則,儀式就會失敗。
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
發(fā)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由于過度緊張,他的呼吸聲變得十分粗重,為了不發(fā)出多余的聲響,他用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
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chǎn)生。說著他打了個寒戰(zhàn),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fā)現(xiàn)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
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頭暈。秦非卻不以為意。
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fā)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
他們必須上前。伴隨著系統(tǒng)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
薛驚奇作為B級的老玩家,所擁有的副本經(jīng)驗與宋天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所關注的正是十分重要的點。
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
它們甚至可以在觀看直播時調節(jié)各自視角下的畫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會影響到別人。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道士,在規(guī)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yè)之一。
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之后,系統(tǒng)便將直彈幕功能調整到了直播開始30分鐘以后。
“1111111”三途掩下眸底的深思,對秦非道:“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
作者感言
導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大巴車上頓時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