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
“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我的想法。”
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
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原來是他搞錯了。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
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它們越是表現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
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此時的鬼嬰穿了一件秦非在中心城的服裝店中,用積分給他兌換的兒童連體衣。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
“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
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了。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
“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
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
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秦非就這樣陰錯陽差地喜提了一個賢惠男媽媽的稱號。
為小區里的居民提供便利,還能免費得到一個小童工,何樂而不為呢?
他們的思路是對的。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
“嘔……”風調雨順!
十分鐘。
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
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彈幕瞬間飄過滿滿一整排問號。
在秦非與血修女之間,情況更加危急的567三人目光交錯,也甩開秦非跑向了別的路口。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誘導?
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
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這個店是只在早飯時間段開的。
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那天,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作者感言
泡泡一角,隊員應或猛然站起身:“我出去巡邏一下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