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亮。
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
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她用冰冷的手鉗起秦非的下巴,一臉厭憎地開口道:“你們這些惡心的同性戀者,你生來就是有罪,仁慈的主不屑于處決你,而我將代他執行!”
這問題我很難答。“簡單來說,就是這樣。”什么情況?!
蕭霄聞言,對此表示贊許:“黑羽工會前段時間公布了一份內部玩家經驗總結,里面將規則世界副本內的空間劃分為了三大類: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
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
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篤——篤——”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
他望向空氣。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蕭霄:“!!!”
“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秦非沒有理會他。“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
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不要聽。
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不知是不是老人關窗戶的動作太大震到了房梁,那串看上去最為老舊的紅紙錢竟在空中晃了幾晃,而后竟“啪唧”一聲摔落在了地上。
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他邁步。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鬼火身旁,三途的狀況比剛才更不好了。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
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
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假如按照秦非進副本之前的身體狀況,咳嗽成這樣他大概已經進醫院了。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
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
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知, 一次又一次,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
大廳里的這些傻逼,馬上就要被打臉了!!要讓騾子聽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它們面前拴上一根蘿卜。“光會討好,找不準目標有個屁用,還不是要死。”
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
作者感言
他倒是沒有多愛音樂,只是想去湊湊熱鬧,差點被現場狂歡的人潮給擠成肉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