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
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他帶著旅行團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樓棟大門。
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不遠處,蕭霄見秦非醒了,邁步向這邊走來。
沙坑邊,其他小朋友已經全都躲了起來。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我賭他起碼能上c級世界。”
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宋天有些害怕了。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多么美妙!
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我已經看過,社區里最便宜的吃法是去小賣部購買泡面,3.5元一桶。但即使不吃早餐,一天兩桶泡面,經費也只夠每個人支撐七天。”這么敷衍嗎??
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
折騰了半晌。
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
保命用的東西,當然越早拿到手越好。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東西?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雖然他實際上扮演的角色應該是個魔鬼來著……
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嗷!!”
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緊張!
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
還能忍。
話雖這么說,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那會是什么呢?“我想挖它下來照照路,這里太黑了。”
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身在了結算空間內。再過來!
先前從側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
作者感言
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