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走廊上已經(jīng)很安靜了。怪不得。
熟悉的內(nèi)容響徹耳畔,秦非渾身肌肉瞬間緊繃。聽蕭霄剛才所言,進(jìn)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xiàn)出了異常。……
地面污水橫流。
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怎、怎么了……?”宋天小心翼翼地詢問。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xù)播放蘭姆進(jìn)入教堂內(nèi)的后續(xù)。
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shù)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他繪聲繪色的語調(diào)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他應(yīng)該做些什么去吸引鳥嘴醫(yī)生過來了。“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現(xiàn)在簇?fù)碓赗級光幕前的,有不少都是從前兩場直播一路追過來的秦非的粉絲,聽到它這樣說,頓時急眼了。
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
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xiàn)出的他自己的模樣。青年抬手, 神色平靜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它就坐在這里。”
“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蕭霄凝眸打量,片刻后蹙起眉頭。
秦非此刻毫無頭緒。
秦非眼尖地一瞥,發(fā)現(xiàn)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在規(guī)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
“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guān),是吧?”“那些人都怎么了?”
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tǒng)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wù)的人。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能發(fā)現(xiàn)墻壁的不對勁之處,而后填上第3條規(guī)則的空。
……他硬著頭皮道:“不會吧。”
那是一個質(zhì)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假如沒有導(dǎo)游提供食物,這個副本剩下的幾天該怎么過才好?玩家們各懷心思,在濃霧遮蔽的村道上艱難前行。
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zhuǎn)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他救了他一命!
雖然醫(y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屋里已經(jīng)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
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
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jìn)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
沒想到區(qū)區(qū)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秦非又開始咳嗽。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這里很危險,千萬不要停下來!”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鎖定著腳下的某一處。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
……不是吧。
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還看清最真實的自己。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yuǎn)處驀然出現(xiàn)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yīng)也沒有。
說著,黛拉修女轉(zhuǎn)過身來,不假思索地也送了蕭霄一電棍。新玩家們聽聞后,當(dāng)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
作者感言
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