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一愣。“哥,我看要不咱還是走吧,別待在這兒了。”他壓低聲音道。可撒旦不一樣。
像三途這樣的人,若是想趁此機會拿個4~8分,絕對不成問題。
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
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一旁的蕭霄:“……”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不過。”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
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他們現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他的神色幾經變化,最后咬了咬牙:“可以。”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
有誰會想不開去吃外賣員呢?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
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卡特。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小聲道:“他吃得也太多了。”
所謂的指引NPC,就是類似于秦非的上一個副本中,導游那樣的角色。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家里并不富裕,養不起蘭姆這個閑人。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他屁顛顛地翻身上墻。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秦非試探著問道。
他是預感到了嗎?他即將邁向死亡!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
他向兩側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可惜這兩樣東西他們都沒有。他逃不掉了!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
“重金求購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我們這幾天見到的所有村民……”
他屁顛顛地翻身上墻。“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畢竟村中居住的都是玄門中人,神秘一些,也無可厚非不是嗎?
“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注定用不到的知識。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
秦大佬被帶走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林業倏地抬起頭。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
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和導游比起來,這個丑模丑樣的小東西竟然還挺友善。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在早就已經緩過勁來。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作者感言
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