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條沙發(fā)上, 除了林業(yè)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你必須等到凌晨以后再動身,通往迷宮的道路只在那個時候出現(xiàn)。”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
他完了!眾人開始慶幸。
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不過還好,現(xiàn)在是在里世界,有了修女黛拉的協(xié)助,這一切操作起來并不會十分困難。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
當然也就沒能帶觀眾們參觀外面的小區(qū)。
她在感情上已經(jīng)被秦非說服了。“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
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他沒有選擇直接開門查看,是想先看看臥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或規(guī)則。
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
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
無人應答。這大約就是規(guī)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xù)向前跑。
與此同時,活動中心的門被人推開。
秦非:“……噗。”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嘶,我的背好痛。”曾經(jīng)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jīng)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
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你向左,我向右,朝著房間兩個不同方向沖了出去!
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華奇?zhèn)ゲ幻靼啄悄_步聲為何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鬼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guī)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yè)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他們混了一年,兩年。
看看這小東西!要想讓里世界一直存在,就必須做到圣嬰不減員。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zhuǎn),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
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每天拿別人的生死取樂也就算了,竟然還拿別人的……
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還好。
林業(yè)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
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fā)的罪。”
作者感言
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