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早餐店門口有規則嗎?”
副本里真是無奇不有,怎么還出這種品種的變態?“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下線了……
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而秦非也的確沒有讓她失望。
“那、那……”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不過村長具體怎么想的,秦非并不在乎,他邁步跟在村長身后。
“怎么少了一個人?”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
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
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
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
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扯了半晌閑天,那邊的鬼火男終于注意到了他們。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
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秦非不遠處的身前,右邊僵尸已然被扇懵逼了。
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著什么東西。
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這很奇怪。
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王明明的媽媽:“快來吧兒子。”
除了王順。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蕭霄問秦非:“大佬,你的san值恢復了多少?”
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這么高冷嗎?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王明明的媽媽:“對啊。”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
“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
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
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它在暴怒之下口不擇言。兩小時后。
玩家們似有所悟。
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
秦非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在離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廣場邊緣,秦非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外墻體被刷成五顏六色的建筑。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
作者感言
但他依舊可以看清外界,依舊可以呼吸、說話、聽見聲音,并不受到任何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