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所料的那樣,活動中心內已經聚集起了一大群人。這個賭盤是本場對抗賽最大的賭盤,賭的是哪位玩家能夠成為最后的贏家。
“對對對,我也這么感覺……不過要是布偶就更合適了!公主貓貓配公主老婆!”玩家們的速度沒能比原先快上多少,而雪山上的異常響動卻越來越明顯,已經有不止一個人聽到了。夜間游戲的通知事發突然,應該有不少玩家都趕回了活動中心。
秦非再一次伸手探向洞內。
秦非安靜地聽著玩家們的對話,在討論聲止歇以后突然開口:“既然這樣,我們就直接進去吧。”菲菲:……
王明明家的二樓和一樓一樣不見陽光, 連燈都沒開一盞, 除了樓梯口還有點一樓透過來的光線以外,更深處的地方全是黑糊糊一片。
這竟然是個只能做一晚的工作。秦非拎著油漆桶,爬到了雕塑室角落的書桌上。
“真都要進去嗎?”“最開始說要進這棟樓的人是誰?”
“血污不可見于神明眼前。”
兩分鐘,三分鐘。系統提示猶在耳畔回響,秦非很清楚自己應該做的事。刻印著眼球與飛蛾花紋的古老木質門扇邊緣,純黑的陰影筆直而立。
秦非伸手,輕輕觸碰著面前的礁石。天花板上倒懸著一根根繩索,上頭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斷肢殘臂,像是晾曬風干臘肉一樣突兀地吊在半空中。今晚注定不可能會是個平安夜。
指引NPC也不知被小秦下了什么迷魂湯,變成了他的專屬掛件。就像有一雙利爪,正生生瓜撓著他脖子上的皮肉。他一邊探頭看向石雕那邊,想要聽到更多,手中力道越來越大。
【恭喜玩家成功找到任務物品:祭壇(3/6)】然后就聽見秦非的聲音悠悠從前方傳來:“我升到A級了。”有人摟在一起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也有人正三兩成群的聚集著,朝玩家們的方向指指點點。
他們身后的褲子鼓鼓囊囊的,似乎藏了一條看不見的大尾巴。趁著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晚飯后又去看電視里的雪花,他找準時機鉆進了洗手間。
秦非已經鉆進了藍色的房間里。黎明小隊的神志清醒,說話做事都和昨天一模一樣,說明他們并不是被控制了。
雖然少了一個破解周莉死因的任務,可要推斷出指引之地在哪里也不簡單,現在還看不出究竟哪一個更困難。
果然他剛才沒聽錯, 這個小女孩是小秦吧?而她旁邊的米老鼠就是彌羊。在副本外養傷的那個隊友,也一樣慘遭不測。
可以想見,今夜,玩家絕對難以維系昨日的和諧。反正這么多人里,他就只看他順眼。
雪中那顆腦袋出沉悶的哀鳴聲,從音色上分析,應該是猝不及防被塞了滿嘴雪。
……不,那根本不是真正的眼睛。彌羊盯著手中的卡片,訝異地瞪大了眼睛。空氣像是凝固了,玩家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目一錯不錯地緊盯著秦非,總覺得一眨眼過后,他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將自己重新丟回無邊的死亡陰影里。
思忖片刻后,傀儡們作出決定:隨他們去。
刁明昨天夜里的噩夢再度重現,屁滾尿流地往旁邊撤。鬼火依言將面板點開,看了半天沒看出問題來。烏蒙在心里默念三大聲“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然后梗著脖子問道:“回——”
秦非既然已經拿著王明明的身份卡,就沒法直接脫身一走了之。更高位置的雪怪不會對玩家們造成威脅,而低地勢的又都被烏蒙解決掉了。
秦非的鼻尖幾乎碰到了對方的鼻尖,肌膚冰冷,但呼吸灼熱滾燙。能夠活著進入C級以上副本的玩家,一般很少會犯如此淺顯的錯誤,但一天一夜的寒冷、驚嚇與污染,顯然讓刁明本就不高的水準又直線下降了幾個檔次。這部分內容只播報了一遍,之后就不斷重復播放著同一句話: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短暫而尖銳的叫喊,聽聲音倒像是人發出的。秦非眨了眨眼。她似乎想起,在活動室門口的第4條規則之上,另一條規則同樣標著序號4。
“我猜他的個人能力,和周圍玩家對他的信賴和好感有關聯。”他的技能非常逆天,除了能從NPC身上竊取到副本信息以外,當對某個NPC的偷竊值達到100后,還能偷到 NPC的技能和外貌。怎么看怎么和善。
蝴蝶沉吟片刻,給出了一個相對中立的答案:直播大廳的光幕中,系統十分富有技巧性地將這一幕幻化出了3D效果,飛舞的復眼翅蛾穿過薄薄的虛無幕布,直直撲向擠在光幕前的觀眾們的臉上。
玩家們竟然被帶到了甲板上。秦非今天一整天都沒有進過洗手間,王爸王媽不清楚他是在外面時上過了,還是因為害怕鏡子才不敢進廁所。F級、E級的低階玩家,擠在生活區的東西南北四角,那里有系統架起來的露天直播廣場。
雪怪雖然行動靈敏,但手腳都用來固定身體,并沒有多余的余力對付彌羊,彌羊像一只滑不溜手的泥鰍,在懸崖上的雪怪縫隙中亂爬。過于繁雜的噪音吵得秦非太陽穴突突直跳。
唐朋那個時候還沒睡死,見有人推門進來,他還問了一句:“沒事吧?”無論是在被密林追擊,在嚴寒中趕路,還是在峽谷中遭遇雪怪襲擊,玩家們始終守望相助。以及秦非的尸體。
另一個玩家出了個主意:“我覺得吧,你要不就在這屋里隨便找個什么東西解決一下算了。”擺渡車一共有20多輛,但A級玩家數量本來就少,剛好結束游戲的A級玩家就更少了。崔冉在薛驚奇的團隊里很有話語權。
作者感言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