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guī)則嗎?
之后,又從黑暗空間來到了結算空間。
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
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fā),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
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他剛才在那條路上,就,什么也沒看到啊。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少年的音色中透露著明顯的不安:“可是我們已經(jīng)打開了……”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yè)。
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王明明的爸爸:“沒關系,那就不買了。”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xiàn)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發(fā)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
是凌娜。
“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
不要相信任何人。秦大佬就是故意的。
被攔住的人皺起眉頭。
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秦非:耳朵疼。“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秦非伸手接住。“對!我是鬼!”
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看看那些排行榜上有名的大佬,一個個名字多炫酷。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xù)時間只有20分鐘。”
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fā)出刺耳的刮擦聲。蕭霄臉頰一抽。
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宋天也很難相信,見鬼、抓鬼,會是這么容易的事情。
“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我是什么人?”規(guī)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
“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guī)則也不是假規(guī)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但好像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
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趕緊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間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現(xiàn)在死掉讓我看點樂子。”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
“歡迎大家來到圣嬰院。”
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fā)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
“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jīng)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作者感言
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