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是9號。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
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是刀疤。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秦非:“……”
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
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
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
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
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
尸祭在祭堂內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他們不知道身旁的人是什么陣營,也不知道對方陣營的任務是什么。
……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沒事和這種人說什么話?隨他去不就好了,想當救世主還輪不到她。
他和那家人說,趕尸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他得先回老家去拿點東西。
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我是……鬼?”
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凌娜說得沒錯。”
——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在一些游樂性質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會出手,去影響、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展。“接著!”
很快,兩個人身后的追兵就由四只變成了八只、又由八只變成了不計其數。噠。她不喜歡眼前這個金發男人,這一點已經從她的臉色清晰地表露無疑。
“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規則說讓我們不要打開紅色門。”林業低聲道。“一旦那個世界出現,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
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
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椅子。倘若他們發現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
不能退后。
它對面那個人手上的黃符散發出的能量,如同一條又一條隱形的繩索將它捆綁束縛,右邊僵尸現在看起來是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其實它一動也動不了。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
從和亞莉安視線交錯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心知肚明:
作者感言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