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通往更深層地下室的小門就在8號囚室外的角落。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
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
“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號,是因為,24號和蘭姆并不是同一個人。”
鈴聲入耳的那一刻,秦非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腿不受控制了。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
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就是說,其實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玩家內心最真實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
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
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
可是很快,那名觀眾就傻了眼:“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系統顯示他的防窺等級是最高的S +級別。”
蕭霄臉頰一抽。可惜他失敗了。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
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
副本正在告誡玩家,不要隨意出手。
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
倒在距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
三途皺起眉頭。“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
“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
“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是吧?”……
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秦非坐在那里,抬眸,向著大廳的方向望去。
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
很快,剩下50%的任務要求也被神父說了出來: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被后媽虐待?“焯焯焯,真的笑死我了,主播好毒舌。”
他竟然去救了林業。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馬上就要走不動了。
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
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
作者感言
丁立幾人則面面相覷,手足無措中又帶著驚恐。